别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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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混乱，不妥请指出~
00.
道上人说春天好。
可张起灵不喜欢。
因为春天把他和吴邪分开了。
01.
杭州西湖边上有家古董店，店主长得俊朗清秀，眼睛跟西湖的水一样干净，活脱脱一个书生弱官人的模样。
可他倒不是个好惹的人，他总有一种遇到自己好奇的事就会刨根问底追下去的处事态度，不管不顾，一股子疯批劲儿。
比如，他花了十年等一个人。
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。
又能等的了多久呢。
吴邪也数不清。其实他不是数不清，他只是不想面对，不敢面对。人老了总得服点软。
吴邪总这样想。
很年轻的时候，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服过软，即便是最亲最亲的人。后来遇见了张起灵，他就明白了三叔为什么总怕文锦阿姨。
吴邪倒不怕张起灵这个人，他只怕张起灵忘记他，或是，他怕张起灵消失不见。
命里总有贵人的。
吴邪从前觉得九门解家当家解雨臣就是他的贵人，即便是现在也觉得。后来他认为张起灵也是他的贵人，命里带的，躲不掉的。
因为一句龙脊背速来。
吴邪常常回忆起见张起灵第一面的时候。
02.
后来很久以后，张起灵说，他的贵人就是吴邪。
巧吧。
吴邪想。
其实他不知道，他从张起灵封闭的世界里破门而入，带来了身后所有的光明，谁命里贵谁，总是天注定。
03.
很多年了。
在一个春天里。
吴邪最终在杭州入葬。
漫漫青丝滑落在杭州，慢慢约定也沉溺在杭州，喜悲落到地底下，没了踪迹，往事就如此沉淀。
故事总要被写进书里，张起灵想了很久，他和吴邪，算不算是个故事。可是有人和他说过，书总归要合上，没有好的结局，张起灵就不想它写进书里了，因为他想要吴邪有个好结局。
泥土被淅沥雨丝吹的黏乎乎，将吴邪的棺椁一会儿就弄脏了。张起灵面无表情，可张海客知道，他是在难过。
虽然他不喜欢吴邪，可是族长不一样。
04.
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早上，黑眼镜按例去给吴邪的墓清扫，忽然就想起当时下去帮忙迁墓的时候，他还没走近呢，果然就看见那把黑金古刀稳稳的横躺在棺椁上方，像张起灵那个人一样，不声不响。
他轻哼笑一声，道:“臭哑巴。”
罢了。
是守护。
那天回去之后，他把眼镜取下交给了头发已完全花白的解雨臣，又重新从内衬里拿出一副墨镜换上，就说:“我给你留着当纪念的，哎，你还没老呢，别瞎想。”
解雨臣已经老了。
老到说句话都要喘好久才能平稳气息。
不过黑眼镜没这么觉得，他总认为他还是那个活蹦乱跳死傲娇的解雨臣，年纪轻轻便能做主整个解家。
解雨臣盯他好久，最终才慢慢说道，“放心，我比你的眼镜还留的久。”
“哈哈。”黑眼镜怔住，随即笑了笑，“好，我信你。”
05.
可是解雨臣还是食言了。
在飘着初雪的白日里。
他在亭下躺椅上听雪，听着黑眼镜叨叨着今日的笑话。
握着他的手，慢慢的睡着了。
过了很久也没再醒来。
雪中簌簌的声音下，有几滴泪也混入其中。
黑眼镜知道，他的解雨臣一生都陷在一场局里。
支撑起解家，太累了，他太辛苦了。
如今只能释怀。
初冬的时候，解雨臣还给他唱了场戏，是霸王别姬的故事。
现在看来，结尾曲终人散。不过倒也不是，总得有人继承这些老东西吧，解雨臣早就过继了个儿子，从小培养。所以曲和戏儿依旧不会终场，只是当时的人散了，罢了。
他看着解雨臣盛葬在解家墓里，临终前只交代了句盼你不老不死，也算成全。
06.
一张旧照片。
怎么我和吴邪的合照没看见。
张家族长当年有一个心里疑问。
这个疑问烦了他好多年。
07.（忆）尾声
世界任何声音都慢慢在耳边消逝。
眼睛快要阖上了。
“小哥。”
“张起灵。”
恍惚里，张起灵听见吴邪在喊他。
最深处的光芒里站着一个人。张起灵想，那大概是吴邪。
彻底要与这个世界失联了。
可张起灵不在乎，因为依旧有人间在等他。
2021-3-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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